论剑
前言:欧立威前辈在6SQ中谈到论剑, 所述九篇,篇篇精辟。吾神而往之,复又想起红袖添香的风情一剑,不禁暗笑,两者竞似相通之处,今予以摘录,为日后不时之需拿出品品,是为记。
论剑前言: 在许多小说里对剑的描述都不凡详尽,剑在武林之中总是有着另其他技能难以企及的高度。独孤九剑,玉女心经,葵花宝典,西门吹雪的一剑,在小说中显得那么地令人神往。当然其中也不乏由剑而生的一些哲学范畴的思考,轻剑无影,重剑无锋,心剑无形等等,到底是无招胜过有招,还是有招胜无招?剑的内涵包容了什么?从鲁迅的“铸剑”到金庸的“书剑恩仇”,到了古龙完全不讲过程的惊鸿一击,剑在人们眼里未来到底还会变成什么?
当然我不是小说家,也不能算是哲学家,如果按照《围城》里褚慎明老夫子的看法可能勉强算少半个,同时我也不是武器专家,更谈不上武林高手,但是我还是看出来在武侠小说中剑的变化实质上包含了冷兵器向现代火器突变的倾向,到最后已经是在用剑气伤人,那不就是核武器的特征之一?如果更进一步推断,在古龙的小说里两大高手互相对峙,整个人就是一件兵器,剑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具体的一个物事,最后其中的一个人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因为他们已经比试过了,这不正就是毛主席所说的战略性武器吗?剑在最后已经升华为一种哲学,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工具,当然是用剑的人让它变成这样。
我小的时候爱看一些打打杀杀的书,因为个头比较小,胆子也不大,却很爱面子,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不好意思回家吱声,就开始幻想自己能练出一身的好功夫,捡最能惹我的家伙狠狠地当众揍上一顿。于是就自己作了一把铁片子剑,每天夜黑风高时一个人在院子里狂舞一阵子,绝世武功没练成,倒是院子里所有木头作的东西都遭了秧,一律得斑驳陆离,不堪入目。但是最后我的胆子却大了,有了跟人对着干的勇气,最后在高中的时候几乎把全年级比较惹眼的男生全收拾了一顿,这也许是我第一次从剑的身外悟出来的东西。
前面我说过剑已经不仅是一种单纯的工具了,因此说是论剑,却不是论剑的本身,而是剑道,关于剑的长长短短江湖中早已不乏传说,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柄剑,无论这个人最后作了什么事,他一定是在他的生命里不断地磨砺,雪藏后等候下一次的出击。我提出论剑是希望我们能悟出一些东西来,在一个人的一生,心中之剑也许可以伤人也会伤己,也许有仁者之剑,禅道之剑,也有恶人之剑,毒辣之剑,有宽厚刚猛之剑,也有轻灵犀利之剑,但无论是什么剑?在何时何地用?作何目的?记住:用剑之道,在乎其人,剑本身不会有什么成败,实际上只有那用剑的人太放不开,太在乎每一次用剑的结果了,于是就有了乌江自刎、挥剑自宫等等的悲剧!
刚毕业时的剑
我常常想,任何能力的获得都是要有一个过程的,一个人刚刚毕业时,就象一个初出茅庐仗剑行走天下的剑客,以为自己剑术精湛,只是不为人识罢了,偶尔看见自己的前辈随便划拉那两下子,心中很是轻蔑,但是总有一些你看不起的人分过来管你,心里就恨不得拔出长剑,立刻就杀个落花流水,好好让这些人见识一下本大虾的绝招。
但是轻蔑归轻蔑,现在的年轻人的头脑可绝不一根筋。在别人面前该装孙子照样还得装孙子,平时一服有进取心的样子,积极主动地抢着干一些主管看的见的活儿。这里边有几个潜在的原因:一是发泄,你不见电影里面自尊受了伤的主儿,不都疯了一般地干一阵活儿,砍木头,扔石头,等等;二是自慰,当一个人不得志的时候,总是喜欢多吃点苦,把这想像成磨练,本人就是非常了解年轻人的这种心理,所以把大部分的事都放心地交给他们去干了,才有时间坐在这里论一下剑;三是表现,年轻人看待自己的成绩就象鸟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从不放弃任何表现自己一招一式的机会,有事没事都想搞出天下独步的成就,万一没被伯乐发现,也会象隋炀帝一样晚上回去没事对着镜子说:好头颅,谁当斩之!
不知者无畏之剑
不管一个人是否磨砺快了他的剑,生活都会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把你推在不得不拔剑的境地,这种时候的年轻人,最是气盛,什么人都敢博一把。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狗脾气,凡事爱认个死理,对上司的上司都敢当面顶撞,经常让人家有那么一点下不了台,逼得总经理在一次大会上为了挽回面子,说“全公司敢顶撞他的人除了我几乎没有别人,但是每次顶撞都会出一些成果”什么什么的,害得我好长一段时间沾沾自喜,认为这是在夸我。但是别人加薪比我加的多,升职比我升的快,到了好长时间才转过弯儿来。不过我倒不是全傻,倒是我比较明智地坚持了这么一个原则,就是从不和自己的直接上司冲突,这也许就是自己将来来还能有机会大彻大悟的一个重要的基础。所以,有时候,当你听到年长的评论你说,“这孩子,有点悟性!”,千万别认为这是100%的夸你的,其实言外之意就是:你这孩子,还不是全傻!
如果你看了这段文字,觉得很有心得,那我就会对你有所评价:“你真是个有悟性的孩子!”。
一招一式之剑
从无知者无畏的时候开始,就注定要在生活的阴暗处受到暗算,年轻的时候拼的是勇气、精血,开始你输的起,就算输了,别人也会一笑了之,年轻嘛,总是让人觉得有犯错误的理由。但是对于年轻生活,输赢也许不是最重要的,可怕的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历经沧桑铸就的地位,不能容忍一个新来者打破这种平衡,一般来说,他们不会贸然地把自己置于被挑战的地位,于是他们会用自己多年经营的所谓经验,在你不自觉中伸过一条腿来,冷不定绊你一交,或者在一个你确实不熟悉的领域,让你栽一个难堪的跟头。所以最令年轻人气愤的是,当他摆好架势,满怀怒气找人决战的时候,却发现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对手。
我认识一个年轻人,作了不大不小的一个职位,对于官僚作风抱有切肤之痛,他经常地投诉、控诉甚至在电话或会议里大动肝火,可是渐渐的他感到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他的脾气越来越坏,直到有一天坏的无可控制的时候,就成了别人反击的最佳时间。当然我在这里并非向大家宣扬官僚主义,我只想说官僚主义是一个根深蒂固的现象,盘根错节,坚固异常,向上面的年轻人一样没头没脑地乱砍一气,当然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最后这个年轻人经历了一些曲折后,变得成熟多了,开始一招一式地研究对方,不再逞一时之勇,他意识到如果要消除生活里的对手,不是要表现得比他更正确,而是要表现出更强大,因为生活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一剑得逞就证明你拥有了压倒性优势,而是在漫漫征途耐力,意志的对抗,但首先你要从熟悉对手的一招一式开始。
崭露头角之剑
世间万物,总是讲究个新浪推旧浪,这是不言而喻的铁的规律。所以西方有个故事说一个年轻人与一个年长者对抗吃了亏,很不服气,于是就坐在教堂的门口一直等,别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说迟早有一天他会等到那个人的葬礼的。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虽然说年轻人初涉尘世难免不吃老奸巨猾者之亏,但并不全说年轻人就一直会败下去,聪明人会不断地纠正自己的缺点,不断调整心态,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的一生不在是为某些人而延续着,跟他们斗气,较劲,生活还有更多的内容,一旦年轻人领悟到这个事实,他就象当初初尝感情的禁果时一样,在他的面前一下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年轻人毕竟往往是代表新事物的,他的创造性和激情是别的年龄的人无法企及的。这个时候,几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争执或解释,他就会象一把钝剑重新开了锋,任何老头子都一下能感受到它的优势,任何年老衰老的特征都会一下子区别开来。
这个时候年轻人也逐渐地开始在乎一些东西了,不再仇视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繁文缛节的内容,那些个狗屁的假模假道。以前立志要铲除的东西,现在暴露在面前是那么地可怜,苍老。
“我们为什么而工作?”,他不禁自问,仿佛一个初立名万的江湖客在抚问着他的剑,也许这把剑已经饮血多时。“就是为了和人争斗吗?”,“或是我就这样一直拼杀下去?直到碰到比我更年轻的来者吗?”,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外面,掏出一根烟沉思地吸着,他想:“我已经觉得好多了,但谁又是赢家呢?”
生锈了的剑
我们中的很多人也许都有过或多或少的经历,有时候你觉得这样下去真是难过,甚至开始怀疑生活的本意,无论如何都感觉自己进不了一个更舒服的境界。西方人总是讲希望工作变得Comfortable, 中国人也同样希望,区别在于:西方人希望和别人一起感到Comfortable,而中国人总是希望自己先Comfortable起来。
年少的时候,父母家人总是担心我太懦弱,受别人的欺负,所以总是有人不断提醒我犀利一些,甚至我哥还去学校亲自为我打了几架,但最后这并未使我Comfortable起来,反而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和别人都不怎么舒服。好不容易混到了大学,为了吸引漂亮女生的青睐,每个人都想刻意表现自己的独一无二,又有大量的时间看闲书武装自己的头脑,所以一有空就看看李敖、柏杨等人的东西,喜欢用犀利的语言,与别人格格不入的方式,近似狂妄的观点,最后就形成了那么一点特立独行的风格。但是被个别女生所青睐的风格并不见得会很吃香,参加工作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还是追求个人的表现,庆幸于自己的能力超群,当然最初有个欣赏你的上司还不会怎么样,但渐渐的,随着地位的变化,就陷入了一个越来越不受人待见的境地。就象印尼强人马哈蒂尔大叔说的:“我不是个友善的人,因为我总喜欢鲜明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所以我不是十分得受欢迎”。
一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只需获得少数人的心,但是做些稍微大一点的事就要获取更多人的心,而此时性格上的特点会强烈地影响与他人的相处。所以有一天突然感觉到累了,烦了,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于是乎,“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既然如此失意,无人会,那就把吴钩藏于高阁吧,或者“无情水、都不管,共西风、只等送归船。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或者“悲歌击筑,凭高酹酒,此兴悠哉!”,历史上多少大豪,不就如此寄情山水,呼朋唤友,由此而让自己融入一般人的生活,当然这些人的无双才气是遮不住的,因此只好转向文学,而留下不少千古之作,但是,其心中之郁闷是泫然纸上的,如欧阳醉翁,一番畅饮之后,也不忘清醒地说上一句:“殊同路,吾与谁归?”,可谓千古感叹!
就让剑去生锈吧,男儿何必带吴钩?Enjoy my life!老外不也这样享受生活吗?我要从此与世无争,学为好人了!
十年磨一剑
一个有锋芒的人是不可能藏之甚久的。因此,告诉自己让剑生锈去吧,是不可能完全忘了剑的存在的。古人云唇枪舌剑,但是再怎么寄情山水,用多好的酒也不能让自己的舌头丧失了剑的作用。往往是一眼望去,就能感觉到这个人象剑一般的锋利,这就是外显于身的剑气,仍然是剑的一部分。
一个有剑气的人是不会甘愿受制于人的。即使是时过境迁,他们仍然不会等同于一般的人,会委曲求全,窝囊度日,所以自古多有狂狷者,名为无欲无求,实则韬光养晦。大奸大忠,皆有如此。
这方面中国人的例子实在太多,千百年来,越王勾践尝胆十年,堪为典范,似乎这是我们的民族极为珍视的宝贵文化,每个人都渴望有朝一日能快意恩仇,饮尽仇人血。虽说外国也有哈姆雷特,但是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后来我看了金庸的小说,有了一点自己的心得,为何中国人大都爱看,其实每一本小说几乎都是一个复仇的过程,我们总是在想象中惩罚我们的仇人。再看看好莱坞的大片,都是一些假想的外来的敌人,外星人,异种等等。说明中国人爱记仇,以惩罚仇人为人生之快事。
上次说过我年少的时候,因为念书比较早,年龄和体形上就比较吃亏,有时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于是经常自己试着写一些东西来虚构,把一些惹了自己的人变了法儿地丑化。后来发现并没有哪个仇人因此而缺胳膊短腿儿,就索性不写了,改在书包里先是塞一把水果刀,后来是木棍,后来改进为一根铁链,平时拴在自行车上,不会引起老师的注意。看来研究自然科学比往人文方面钻研要有用的多。旧中国就正是输在这里,人家在研究坚船利炮的时候,还在圣人书中鄙视人家,结果被人打的毫无脾气。
所以,我要说的十年磨一剑不是宣传复仇主义,让人在臆想中报仇,我是学理科的出身,我自己以研究事理的本身为乐事,花十年来换取仇人的头颅,或是让他们跪下来舔自己的靴子,就象勾践一样,我觉得得不偿失。最后勾践不也变得和他曾经仇恨过的夫差一样昏庸吗?换了我,十年时间还不如去证明几个几何定理来的有意义。
因此,我所说的十年磨的那一剑,不是去鼓励人去磨练一种仇恨的意志,而是去琢磨出一两件像样的功夫来才更为正点!
哲学之剑
难道我们比的仅仅是剑吗?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总是能碰到比我们更成熟的人。当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觉得他们总是让你不由自主地趋向他们的观点或做法,而且无论是对抗还是合作,都令人能感到他们身上的一种非常稳定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哲学。
在所有的武侠小说里,修炼的开始是利器,然后是动作,技巧,意志?最后比较到内心。但是,几乎所有小说的结局都会提示读者个人也许可以征服敌人,但是却无法抗拒命运.;
<倚天屠龙记>中的金毛狮王谢逊,可谓是武学奇才,心狠手辣极至,一生中与人争斗无数,杀人如麻. 最后在经历了十年磨一剑的快意复仇后, 幡然醒悟毅然抛却红尘遁入空门, 这便是皈依了自己的哲学之路.我老婆看到这里不能参透其中奥妙, 不懂装懂地认为金毛狮王是因为仇家太多为黑白两道所不容,于是为了避祸才出的家. 这娘们儿还举出梁山好汉如鲁智深,武二郎来加以佐证.我虽然心里认为这是浅薄之至的观点,但是因为以往俺俩唇枪舌剑后,常常败于她的无赖撒泼,最后往往成了其罢工不做饭的煌煌借口.因此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真正胜利者的争斗,而且总是以我的自认倒霉甘愿做饭为结果,所以我虽不以为然,却不形于色.我老婆以为自己语论惊人而感到满足,屁颠屁颠地给我煮一顿可口晚餐,岂不乐哉! 这说明我已经不再象年轻时候那样容易冲动,开始懂得藏剑于心了.
上面说到金毛狮王谢逊的归宿,与其说皈依了佛门,倒不如说皈依了哲学.写到这里我查了辞典, “哲”意为”聪明,有智慧”. <基督山伯爵>中写道:”哲学是一切科学的科学”.可见哲学是一种多么高深的智慧. 但是哲学的掌握却从不能从经典上直接获取, 比如生活哲学,政治哲学.就像盖房子, 看不懂图纸的工匠也能盖起一间房子,却只能愚笨地Follow师傅传下来的定式,算不上一种智慧, 而即使我将图纸看懂了,也不一定就能盖的起房子,如果要上升到盖房子的一种哲学,就必须要求两件事结合起来.假设我要给这位工匠大叔从头讲点建筑学,点线面,几何学,他老人家不一定感兴趣,心里一定嘲笑我神经病. 但是如果他老人家有机会见识了让他心灵触动的东西,比如说另一栋房屋,或者另一个工匠的哲学做法,他就说不定会自己发愤并找我给他补一补课,之后必会有所领悟,这就说明他开始觉得以前是多么愚笨,意味着开始皈依哲学了.所以,感悟哲学是需要实践适时刺激的机缘的, 而感悟到了的标志就是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
当然皈依了一种哲学不见得就是胜利者,因为哲学也有因人因地因时的不同,有高下之分.领悟哲学仅仅是另一种开始,因为你的心灵,意念有了智者创造的哲学作为依托,第一次,你会感到世界不再如此迷惘而感到个体的强大. 对于工作, 也会从以前牛马般劳作的感受进化为充满了宗教般的热情,很多芥蒂由此解开,事情变得有所意义.
有句话说道:”只有心灵上成为诗人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某种大家.”. 而这把开启心智赋予心灵以诗一般意义的钥匙,便是我们在迷惘浑蒙之中一直寻找的,”哲学之剑”.
有形化无形的剑
前两天看了一个网友写他去一个公司实习IE的经历,其中谈到一个叫Owen的老头.据我看来该老头就是已经化剑于无形,所以漫不经意谈笑间化解了一个硕士内心中的敌意和挑战.
张无忌在向张三丰学习了太极剑后, 迅速练习, 张祖师爷隔一会儿问一次张无忌还记得几招,最后无忌只记得三招时,祖师爷甚慰. 年轻时我看不懂其中蹊跷,以为这是内功心法的一种.后来才明白,张无忌并非真的忘光了,而是已经融会贯通了,那些三招以外的剑招已经化为他自然而然的一部分了.无论敌人怎样攻击, 他都会条件反射般地作出反应.
有形的剑,在高手的眼里,可能是片言只语, 一个手势,一片树叶, 不再是锋光四射的武器, 精湛卓绝的招式. 已经化为变化无常的任何不可名状的形容. 形者固也, 无形即无固.
我常常想,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从锋芒外见,到藏剑于心,修炼至大剑无形了呢? 后来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所经历的.有形或无形,主要取决于你的对手. 拿学习来说, 小学的时候我背过很多东西,现在都忘了. 一种比如<汤头歌>, 是真忘了. 因为我父亲是医生, 硬逼着我背的,另外如一些陶冶儿童心灵的课文, 也不记得了, 这就是说它已经是我思维的一部分了. 不经意间,后来看过的很多东西无形都成了自己文学师承的一部分,这便是潜移默化的一种结果. 因为现在看来已经是小儿科了,我自信自己已经超越了这些文字, 对我而言, 已经有了陶冶我儿子的能力了,所以面对我儿子,我就会显示出无形的功力,让他折服,用不着在一招一式地演示. 但是如果面对一个文坛高手,我就没底了.就像张无忌,一般的小角色当然不用逼得他拔剑而向,但是如果面对高手,他的无招恐怕就不那么管用了.
我深信人生之各个领域都是有着有形化无形的高人的. 所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无论做事,做学,做法, 无不如此. 上次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去五台山朝圣的所见, 一个修炼的老尼姑面见一位得道成名的高僧, 只见他们简单地对了几句旁人无法理喻的言谈, 大师温和的点化, 竟然使得那位老尼俯首膜拜,感激涕零不止,可见无形之道之甚.
当一个人将有形化为无形的时候, 对于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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